高凌云，秦己媛：美国高校高层次人才培养路径及其经验启示-casino filipino

一、问题的提出

高层次人才被称为“第一经济增长点”，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要素。我国在颁布的多份政策文件中，也不断强调培养高层次人才，尤其是战略性新兴产业等关键领域的高层次人才的重要性。在《教育部 国家发展改革委 财政部关于加快新时代研究生教育改革发展的意见》中，强调需“对接高层次人才需求，优化规模结构”，以满足社会、国家发展需求。而当前我国尚存在高层次人才总量较少、培养滞后于产业创新发展需要等方面的问题。“重使用，轻培养”的人才观念泛滥，可持续性培养机制缺乏，是影响高层次人才生成及作用发挥的重要因素。

对于“高层次人才”的界定，可从“高层次”及“人才”两方面解读。在《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将“人才”定义为：具有一定的专业知识或专门技能，进行创造性劳动并对社会作出贡献的人，是人力资源中能力和素质较高的劳动者。“高层次”则强调人才在其所处领域、行业位于较高层级，能起关键作用。从能力维度看，强调高层次人才所具备的知识与技能水平较高；从产出维度看，强调高层次人才所创造的价值、所做的贡献较大；从位置维度看，强调高层次人才处于人才结构顶端。整体而言，高层次人才是指在某一领域具有较高水平、能够发挥关键作用的人员。“人才”的形成需要借助一定的培养平台与过程，高校作为人才培养的主阵地，高层次人才培养于其而言，主要指研究生教育。在其培养过程中，需要不断探索与发展适应国家及社会发展要求的人才培养模式。

人才培养过程既需要反观自身，也需要参照经验。美国作为世界高等教育第一强国，其教育实践一直被其他国家视为经验“标杆”，基于此，本研究以美国研究生教育的实践为例，以期总结其高层次人才培养经验。与人们对于市场经济国家“重市场”“重自然生长”的印象不同，美国高等教育的实践过程中既有代表“管制”的政策引导与制度规范，也有代表“自在发展”的市场调节。这两类力量具体表现为何，如何影响其高层次人才培养过程，是本研究所要回答的主要问题。

二、美国高校高层次人才培养的三条路径

在美国高校高层次人才培养的过程中，“看得见的手”与“看不见的手”，即公共权威与市场两个主体共同作用于人才培养过程，具体表现为政策引导、制度规范与市场调节三条路径，为人才培养提供发展指向。

（一）政策引导：理念先行指向现实回应

理念是行动的指引与规范，“价值理性的行动取向不同于情绪类型，因为它对作用于行动的终极价值有着清晰自觉的阐述，并将这些价值观念一以贯之地体现在具体的行动进程中”。观念是决定着人行动轨道方向的内在驱动力，而理念是观念的结合或重构，规定着具体活动的思路、原则。美国高校通过发布教育政策传递其教育理念，进而引导其教育实践。在其所颁布的教育政策中始终强调要回应现实，主要为“承担现实责任”及“适应现实要求”两方面，前者强调重视基础研究，后者主张拓展大学边界。

首先，重视基础研究，促进研究活动的可持续性。在被誉为美国科学政策“开山之作”的《科学，无尽的前沿》中即强调了基础研究的重要作用：“基础研究带来新知识、它提供了科学资本、新产品和新工艺，它们是建立在新的原则和新概念之上的，而新原则和新概念则由最纯粹的科学领域的研究来发展的。”根据nsf公布的《2022美国科学与工程状态》数据，美国用于基础研究的研发费用占其总的研发经费的17%，46%的基础研究活动由高等教育机构承担。与强调快速回报的活动不同，基础研究意在深耕问题、理解规律、探析事物运行的底层逻辑，是技术进步的“起搏器”，能为人们解答实用技术从何而生、不足所在、创新指向等更为深入的问题。哈佛大学前校长陆登庭于2002年中外大学校长论坛发表的题为《一流大学的特征及成功的领导与管理要素：哈佛的经验》的讲演中提及：“如果没有在基础研究方面持续的努力，应用科学很快就会衰落和枯萎。”其政策引导、支持高校避免短、平、快的路径，着眼于研究的长期、持续发展目标，以承担主要基础研究活动的方式服务于国家与社会需求。

其次，开环大学不为学习设限，增强高校的开放性。斯坦福大学设计学院牵头启动的《斯坦福大学2025》为未来大学的发展模式提供了一个“设计”，即打破原本的闭环大学形式，鼓励建立混合学生校园，学生年龄层次显现多样化，学校为任何年龄段需要接受教育的人都提供了申请机会，加强学校与社会的联系，使其在职业生涯中能够利用学校课程，实现自我提升。这一计划主要针对本科生教育阶段，但这其中体现出的鼓励学生终身学习、增进与社会联系的理念却是当前处于第四次工业革命时代中的学习、工作者所必需的意识与能力，高校不是自我发展的“闭环”，时代发展需要其以开放态度强化与社会的接触。

（二）制度规范：分类目录引导学科互动

学科是高等教育及培养人的基准，是对教育内容与方向的指引，学科布局将通过对个体价值观、诉求、能力的引导，影响到技术科学发展与社会进步方向。学科的合并、删除、新增过程即是教育不断适应社会发展需要的体现，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ces）研究开发的“学科专业分类目录”（classification of instructional programs，cip），用以组织、收录和公布全国中学后教育机构开设的学科专业，cip不具有明确规范属性，而是统计产物，同时也是高校开设学位项目的重要参考。cip包括2位数、4位数、6位数3个层次，3个层次层层递进，不断具体化，2位数代码代表学科专业群、4位数代码代表学科专业类别、6位数代码代表具体学科专业。自1980年来，cip先后有5个修订版，其间增加、删除、移动等变化细节较多，cip学科专业目录的内容及变化呈现了明显的学科交叉、融合的特征。

其一，立足于学科融合产生的新兴学科发展迅速。cip-2020中2位数代码共48个，新增一个，即“61住院医师/奖学金”；4位数代码共459个，新增75个，6位数代码共2 142个，新增429个。

6位数代码中新增的学科主要集中于“30多学科/跨学科研究”“60健康专业住院医师/奖学金”项目及“61医疗住院医师/奖学金”项目，分别新增34项、108项和76项。代码60、61为不计学分或不授予正式学位证书的学习项目，故授予学位的学科专业新增幅度最大的部分为多学科/跨学科研究范围下的学科专业。而其他6位数代码中新增的学科专业，如“电气和计算机工程”“流行病学和生物统计学”“科学/技术管理”“木船制造技术”等，均是在多学科知识融合与交叉中形成的新兴领域。

其二，学科交叉的广度与深度不断增强。“城市与社区园艺”“应用/公共社会学”“数字人文与文本研究”“数学和大气/海洋科学”“语言学和计算机科学”“数学经济学”“金融分析”“数字人文”“三维建模与设计技术/技术员”“化学信息学”“云计算”“计算机系统网络和电信”“网络安全防御战略/政策”“数据可视化”“数字牙科”“数字人文和文本研究”等学科专业项目包括了环境、健康、安全、教育等多方面的主题，所涉及的多与新兴工业化发展及技术进步相联系的计算机算法与大数据处理等，渗透于生产、生活、国防等广泛领域。且从这类学科专业定义中，可见其培养内容、培养过程体现了不同领域知识的交融，如“14.4801能源系统工程”，定义为“通过该专业的学习，培养个人应用数学和科学原理设计、开发和运行评估能源生产、储存、转换和分配系统。包括常规和替代/可再生能源系统、电力系统和电力系统设计方面的教学”。作为“14工程”这一学科群中的具体学科专业，其培养环节涉及数学、管理、电力等多方面的知识，以多学科交叉的方式，满足当下能源生产、利用的需要。从“广度”看，学科交叉是新兴学科产生的重要动力，更多的学科专业着眼于与其他专业间的交叉融合，意在借鉴新方法、新理论为本学科专业提供可持续、创新发展思路；从“深度”看，不同领域学科知识交流、融合贯穿人才培养过程始终，不断刺激已有学科的深入探索或新学科的发展。

产业发展、技术进步使社会的变化日新月异，诸多领域的社会分工间界限亦日益模糊，日趋复杂的社会问题与矛盾难以以孤立的眼光、单一的方法去解决或完善，打破学科边界的培养方式更有利于被培养者形成环境适应力，cip目录中将“30多学科/跨学科研究”作为独立学科专业列出，为所属领域难以界定的跨学科研究提供了学术庇护，同时对于涉及多种研究领域的，如国际关系、环境保护等世界复杂问题探索解决之道，也鼓励了新兴、前沿研究的发展。跨学科教育有助于学生形成更为多样化的知识结构，是培养创新型人才的重要途径。cip-2020中新增学科专业所呈现的学科交叉融合的特征，在一定程度上亦反映了美国人才培养的发展方向。

（三）市场调节：产业发展指引人才培养

产业是社会生产力布局的体现，是国家发展需要的着力点。在布鲁金斯学会所提出的america's advanced industries：what they are，where they are，and why they matter报告中，列出了包括医药、机动车制造、航天产品、导航等35项制造业、软件发行、无线通讯运营商、计算机系统设计等12项服务业，与油气开采、金属矿石开采、发电与传输配电3项能源工业等50项先进产业，布鲁金斯学会将这样的先进产业视为未来繁荣与经济复苏的先决条件。

根据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bea）所统计的数据，就工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百分比而言，近年来能够保持一个较为稳定的增长状态的产业均是网络、信息、科技服务等相关方面知识密集型的产业）。这些产业发展中所涉及的如数字、自动化等方面的内容与当下智能时代的发展方向相一致。

为适应知识密集型产业发展，高等教育也需通过培养过程完善、更新人才培养模式，主要表现为完善课程内容、增强职业实践、加快研究成果转化等三方面。

第一，课程设置适应发展需要。课程是学生在受教育过程中最主要的“输入”环节，课程内容体现了培养主体与外部的连接性。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等美国高校与布鲁金斯学会所定义的“前沿产业”相关的应用数学、计算机、生物、电气工程等学科专业的课程设置中多涉及人工智能、机器人与控制、信号处理、算法设计等与自动化时代发展方向的要求相适应的内容。普林斯顿大学电气工程专业包括应用物理、生物与生物医学、计算与网络、数据与信息科学、能源与环境、集成电路与系统、材料和设备、光子学、量子工程、机器人与网络物理系统、安全与隐私等11个研究领域，所包括的“顺序决策分析和建模”“数据科学的大规模优化”“大规模集成（vlsi）系统设计”“人机接口技术”“信息安全”等课程与大数据处理、芯片研发等关乎科技进步、产业结构升级的方面息息相关。

第二，通过强化实践环节促进学生对职业与社会的认识。斯坦福大学创始人乔丹对于大学的定位：不分教派、男女同校、价格合理，培养有文化和有用的毕业生，同时教授传统的自由教育和已经在改变美国的技术和工程，即体现了这种“实用教育”价值观，大学教育是为培养能适应各自职业选择、适应当下国家与社会发展需要的人才。斯坦福大学生物工程系攻读医学博士的学生可申请mstp md-phd 项目，参加医学实践；土木与环境工程系中结构工程与地理力学专业中大部分研究项目是基于john a.blume地震工程中心进行的，通过紧密联系的综合设施工程中心、以项目为基础的学习实验室和国家大坝性能计划提供互补的教育和研究机会，基于项目的培养方式，使学生能在实践操作中运用所学，且使培养过程更为灵活，能在教育内容中更完善地适应国家对紧缺人才的需要，并为此快速作出反应。普林斯顿大学则为学生设有课程实践培训(cpt)，即与学生学习领域直接相关，与学生的学位水平相称的实习实践，是既定课程的一个组成部分。多样的课程实践训练为学生更加深入地学习知识、运用知识提供了平台，也为学生未来的职业发展做准备。提供实习课程的包括土木与环境工程、机械和航天工程等应用型学科专业，也包括数学、化学、物理学等基础型学科专业，理论需要通过实践使其深入、通过实践检验，应用技术也需通过实践给予其改进方法以不断进步。

第三，积极将研究成果运用于企业创新、产业发展的过程中。耶鲁大学工程学院提供的“seas”高级研究生领导力项目，旨在为学生提供研究实验室以外的经验和培训，其中包括商业领域的活动，学生在耶鲁合作研究办公室(ocr) 新风险投资主管b.wiesler那里进行一学期的实习，将有机会了解耶鲁的发明如何被企业家和风险投资公司转化为商业产品和服务。作为新风险投资分析师，学生将直接参与基于竞争市场分析和知识产权定位的新风险投资战略的制定，管理团队的建设，以及替代资金和商业模式的新企业战略制定，在参与管理的过程中贡献方案，为企业发展建言献策。而耶鲁合作研究办公室则是大学与企业连接的一个重要纽带，通过各种创新基金提供资金和业务发展支持，以帮助验证新兴技术，并确定潜在的行业casino filipino的合作伙伴，将技术推向市场。如布拉瓦特尼克创新基金主要支持耶鲁大学教师将生命科学应用研究和技术商业化，预期目标是通过向现有的生物制药公司和初创公司发放许可证或通过主要的工业赞助的研究协议，与工业界建立合作。耶鲁合作研究办公室同样关注对学生的帮助，通过学生创新中心等平台为有创业意愿的学生提供支持，并保护学生的专利权。知识产权与金融资本在经济发展中的地位正趋于一致，大学作为提供知识生产的场所，在经济发展参与中表现得更加活跃，身处于这一活跃场所中的师生能更快适应产业发展、时代变革，也为知识创新、创造提供了动力。

三、经验总结与启示

高等教育的育人过程并非是孤立的，而应与社会发展齐头并进。高等教育向社会输送人才，是高等教育社会服务职能的体现，在这一过程中，体现了社会经济、政治、科技、文化发展需要对高等教育提出的客观需要，也是受教育者将“所学”转化为“所用”，实现自身价值的过程。美国高校在其高层次人才培养过程中所体现出的高社会适应性，也启发我们应从“需求侧”的视角完善“供给侧”，加强高等教育与社会及产业发展需求的联系。

（一）培养目标：塑造具备社会适应性的个人

受教育者的社会适应性主要体现于两方面。一是具有社会责任感，着眼于关注与服务社会现实问题。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学系在其博士生课程介绍中指出，其培养目标是推动学生自身领域的发展，为所在社会积极做贡献，努力成为符合社会需求的好公民。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等名校在其招生项目中，从专业培养目的到课程目标，都体现了学校对于培养具有领导力的人才、着力专业领域内的突破、以成果服务社会的重视。为国家战略服务的高层次人才应是能够准确把握社会需要与发展方向的人才，他们身上应具有奉献、求索、不断进取的精神，融入社会并参与实践，着力于自身研究领域内的突破、创新，在产业发展、社会进步的进程中找短板、寻问题，丰富理论、创新方法，并提供一定的casino filipino的解决方案。二是具有适应环境变化的素质与能力，教育的目的不仅仅在于实现知识的传递—接收过程，更在于对学生思维能力、学习能力的培养。知识更新、产业发展速度之快，要求学生努力形成跨多领域、集多方法、以大视野解决问题的能力，要与时俱进“主动加快知识更新，优化知识结构，拓宽眼界和视野”。新兴行业生产力发展水平所呈现出的较为稳定的增长趋势，说明学生需要不断提升自身能力，以适应新产业、新市场的需要，理论学习应面向现实问题，检验理论学习成效需要通过实践。

（二）培养理念：形成连接理论与实践的意识

麻省理工学院校训“mind and hand”，即理论与实践并重。大学注重发展知识，而非仅着眼于传授知识，知识发展的动力来源于实践，来自于实际生活中需要的驱动。教育要实现为学生生活做准备，也要实现为社会做贡献的目标。“实践”是理论发挥其基础性、指导性作用的关键，亦是知识更新的源泉与动力，在实践中运用理论才能发现理论的价值与所存在的问题，进而焕发生机或对其加以改进与完善。美国高校在其人才培养中重视课程讲授中关联实践，加强与产业的联系，鼓励师生参与研究成果转化。

首先，课程内容中应加强对现实问题的关注。哈佛大学在电气工程专业中所开设的“决策理论”这一课程即体现了这一点，该课程的第一部分主要介绍线性和非线性概率生成/回归模型及其优化算法，第二部分向学生介绍基于模型的深度学习这一新兴研究领域。当前缺乏设计现代人工智能系统的主力——人工神经网络的原则性方法，而基于模型的深度学习可提供一个框架，用于有原则地开发和约束神经网络架构。学习决策理论有利于从信号处理角度进行统计推理和估计，可为人工智能的开发与发展提供知识助力。对现实问题的关注，将所学理论运用于实践，批判性地反思社会问题、为亟待解决的难题寻找解决途径，更有利于把握未来社会的发展走向。

其次，加强高校与外部主体的联系。随着知识生产模式的发展，知识生产范围不局限于大学学科内部，而是整个社会呈现高度开放性，知识生产的主体与场所由单一、稳定转向异质、多样性。“弥散”的知识生产特点决定了大学需要面对更复杂、更多元的实践环境，知识生产与产业发展、社会运行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大学及身处其中的研究者的身份角色亦在发生转变，“大学及其越来越多的教员，正在学习如何同时追求基础研究与知识的资本化”。知识正借由更为广阔的背景与平台，更有效地发挥其影响力与作用。“学术—技术—生产力”的转化，使研究能有效运用于实用技术中，建立起“大学—企业—政府”间的关系框架，三者间的关系更为紧密。

最后，重视专业博士学位授予。“国家的研究生计划不仅必须为基础研究准备科学家和工程师，而且还要广泛地服务于国家其他目标。”在培养专门的研究型人才之外，随着社会分工愈加细化、产业更新速度加快，我们需要能在短时间内将所学知识运用于工作实践、快速适应具体工作岗位的人员，培养偏重于应用型高层次人才的专业博士学位得到了更广泛的关注。“专业博士学位是一种工具，它将专业实践中的最新技术与相关的学术理论结合起来，并应用于解决基于工作的问题，……专业博士课程一个更含蓄但更核心的目标是将候选人转变为专业人士。”专业博士学位的形成与变化以市场需求为导向，体现的是社会分工的细化与产业的发展，它的出现丰富了博士培养的类型，也拓宽了博士生教育的目标与内涵。

（三）培养模式：构建具备跨学科特点的环节

信息时代中知识更迭速度之快、所面临的问题之复杂，需要学科内生出从学科融合视角探寻新问题与新方法的动力，也需要个人丰富认识世界的维度，“跨学科”培养为学生较快适应发展需求、转变需要提供了可能性。基于此，“跨学科”这一主题贯穿于美国高校高层次人才培养的全过程。

其一，招生计划中鼓励跨学科背景的学生申请报考。斯坦福大学化学工程学院博士招生鼓励“拥有各种stem学科本科学位的学生申请”，不同学科背景并不会成为申请限制。

其二，课程设置强调跨学科知识互动。普林斯顿大学生态学和进化生物学专业，其研究领域包括进化与基因组学、生态与环境、行为与生物学、保护生物学与传染病等，学生需在第一学年修习5门核心课程，即生态学、进化学和行为学的基本概念ii，研究责任行为，人口生物学研究前沿，热带生态学，人口生物学学术研讨会。核心课程中涉及人口、社区、生态系统、动植物研究等主题。在该专业的介绍中，亦强调“普林斯顿大学的生态学和进化生物学以其宽广的跨学科视角独树一帜，其文化包含着知识的好奇心，涵盖了各个领域”。其所研究的问题包括生物如何形成种群、复杂生态系统，及其与人类生活之间的相互影响等，究其本质即需要学习者具有开放的学习精神，致力于探索超越传统学科界限的新问题。

其三，搭建跨学科培养的平台。斯坦福大学为学生提供了在不同的学科专业联合培养博士的计划，如“联合 jd/ms/博士”，即法学院和生物工程系提供联合课程，学生可以获得生物工程硕士学位和法学博士学位，也可以获得生物工程博士学位。jd/ms和jd/phd学位课程是为那些希望为法律和生物工程领域的职业生涯做充分准备的学生设计的。全面的知识有助于学生开阔眼界，促使学生对专业知识与问题解决有更为深入地理解。

美国高校在人才培养方面所制定的专业课程体现了学科交叉与关注现实的特点，体现了学术发展、人才培养中的一个转变，即从以学科专业知识体系为导向转变为以现实问题、具体项目为导向，着眼于培养学生解决现实问题、矛盾的能力。

（来源：《高等理科教育》2024年第2期，2024年6月5日）